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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随想
在广州,我第一次看到了孔明灯。薄薄的红纸,被小竹子构造成一个长方体,底部的开口的支架上是蜡烛台,点燃后,热气充盈灯笼内,它开始上升。我一直想知道,在蜡烛燃尽前,它到底能飞多高。
中秋节的夜晚,珠江边这个不知名的公园到处是不断飞起的孔明灯,我兴致勃勃的看着不断升高的孔明灯、兴奋的人群。几十天前,我抵达这座城市。对于它,我了解的信息是黄埔军校的所在地、孙中山的大本营、国共首次合作的地方....。在几十年前中国历史的转折时刻,我曾驻足的武汉充当过短暂的风暴中心。武汉当然不能与广州相比,尽管前者因工业正在兴起。被誉为改革开放南大门的广州在八十年代之后吸引了多少青年来此,现在他们都到中年了吧?一个曾经对未来迷茫的青年在广州的际遇又会如何呢?
在广场的卡拉OK上,同学要点王杰的歌让我唱。瞬时,一阵温暖涌上心头。十多年过去了,曾经的那么多同学有几个还能记得年少时候的我是那么迷恋王杰沧桑的歌声呢?我最终没有唱,因为始终觉得唱歌是件很私人的事情。同学演唱的许巍的那首《故乡》唤起了我心里而不是脑海里叫做记忆的东西,听到那句“那是你破碎的心,我的心却那么狂野”时,我的心隐隐做痛了一小会。
中秋之夜,满街都是少年人。比我小不了多少的“新一代”青年,不再饱受生活的磨难,没必要从家庭里寻找力量与安慰,并给予对应的回馈。他们在一种四处充满机会与诱惑的环境中成长,他们往往是个家庭里的少数几个孩子之一,有时是唯一的,各种爱向他们涌来。即使当成年之后,他们仍坦然、任性的将自身的困境分解给别人,希望家庭为他们找工作、买房子。他们认定自由是想当然的,而义务则是陌生的词汇。
离开了珠江,我们穿过保安的冷漠眼神后,进入了一种喧闹、迷离的气氛。一个袒露着柔软腰部的小姑娘正在吧台中间的小空间里领舞,我喜欢她细长的眼睛和故作的冷漠,那画得过浓的眼眉,在昏暗、漂移不定的灯光下,竟也恰到好处。有时候,“知性”与“气质”怎敌那赤裸裸的放浪与妖冶?
我一直盯着那跳舞的小姑娘,她的年纪大概和十一年前曾给予我温暖笑容的她差不多吧?猛然间,我又想起那部经典到人神共愤的电影,名字叫做——《东邪西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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